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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年05月24日 13:05

小年偷偷告诉我,在学校的第一周,第一个独睡的夜从出生以来,她不曾离开我或姥姥的身畔她想念我,但忍住了,没有哭。

在小年班级的QQ群里,有位家长说到自家女儿:开学时,衣服文具都带到了学校,周末回家居然不带回来,照旧放在教室里。小姑娘大为紧张,不停跟妈妈说:那是我们家的呀。不知不觉开始咬指甲,把双手都咬得光秃秃。过了好几周,小姑娘终于适应学校生活,对自家财物的安全放了心,指甲才慢慢长出来。

她问我:你姑娘(即女儿)呢?小年还好。而我突然意识到,小年,其实是把每一个落脚处,都当做家。

我第一次带她出门旅游,当时她5岁。

飞机晚点,到桂林时已近午夜11点,她在进城的车上就困得口齿不清:什么时候到家呀?我抱着拍着哄着:快了快了快了。到酒店,她往床上一趴,还支起身子大喊一声:到家了。倒头睡着,澡都没洗。

每个白天欢欢喜喜地吃喝玩乐,傍晚回酒店,她也一样兴高采烈:回家了。从桂林去龙脊再去阳朔,每换酒店她都郑重告别:家,再见。再一无反顾投入新酒店,家,我来了。

我很带她走了些地方。一次,她在公车上跟我聊天:妈妈,我们在台湾的家,床好大。举座皆惊,好多人回头看我,眼光中都写着土豪。我没法向大家解释:我不是侨胞也不曾在台湾置产,只是夏天扶老携幼,沿着凤凰花的踪迹,在那座美丽的南方岛屿呆了一周。她一心一意记得的那家床,在某一家汽车旅馆里。

我始终没试着纠正她:那些不是家。因为我也不知道家的定义到底是什么。

1岁多,带她从北京到武汉,先寄居二姨家,再到自己家。那时家里人头济济,没多久,表姐小满出国了,屋子里仿佛一下子空了好多更不用说,家里换过十多任保姆,好几任钟点工,她不断适应陌生的脸孔,不断适应陌生的离开。

在这千变万化中,她渐渐有了自己的家庭观:地点会更来改去,人员会忽多忽少,连妈妈都不时会消失一段我曾在外地工作,也频有出差应酬但有爱、有温饱、有亲人相伴的地方,就是家。

关于这个,我也是慢慢学会。有一天我无聊自算,发现:光居住一年以上的地址,我就换过14个。年轻时,我以为三宅一生,是女子们固定的宿命,只是世事的迁改非人力可控。我沮丧过,黯然过,但渐渐习惯:好几个网购收货地址,每次都要确认不会选错;每个住处都有化妆包、正装裙子及高跟鞋,更不用说牙刷毛巾拖鞋;最重要的是,每地,都有朋友。

这令我不自觉是漂泊,反而有乾隆下江南般的豪横。最终我将定居何处?很可能,这将取决于小年的成年生活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。老来依子,是大部分中国人的选择。即使选养老院,也要去一个离小年比较近的吧。

家,是中国人的宗教,居而无定者,往往也同时面临精神世界的彷徨无依。但与其带着旧时神主的残片,发出失根兰花的悲叹,不如学习榕树的强韧,它落地生根;抑或有蒲公英的自觉,好风送它一路远行,寻找下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。

小年也不是一直都适应得那么好。她偷偷告诉我,在学校的第一周,第一个独睡的夜从出生以来,她不曾离开我或姥姥的身畔她想念我,但忍住了,没有哭。她聪明地说:老师说,学校是大家庭,在家里是开心的事,要是开心的时候还哭,多奇怪呀。

开心之处,便是家。

 

叶倾城

作家,心灵导师,主持人。著有《爱是一种修行》等散文集、《爱或不爱都是事儿》等信箱集、《原配》等长篇小说,在金鹰955电台执掌《子夜车站》节目,备受好评。新作《爱是一生的修行》现已面世。

叶倾城继两性情感随笔《爱是一种修行》后的又一力作。作品依旧沿袭了她一贯的文风,睿智犀利而又不失婉约极致。以多元的视角和独到的爱情观对爱情进行诠释和注解,全书着实为一场女性随笔的盛宴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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